邊屯神韻
1
天空的湛藍是一種神秘的顏色,讓我們對它的深邃充滿了暢想。
云朵的潔白是一種圣潔的顏色,讓我們對它的行蹤充滿了懷念。
在藍天之下,在彩云之南,被藍天與白云覆蓋著的高山峽谷,像屏障一樣,把平川與河流擁抱在它的懷抱里。高原之上,山褶之中,一朵花,盛開著一個世界;一片葉子,蘊藏著一腔情懷;一疇坡地,綻放著一個神話;一線屋檐,彌漫著一段歷史。云南,就在這樣的意境里,誕生,成長,行走,居守。云南,就在這樣的風格中,歌唱,舞動,念想。
如果你對天空和大地懷有深沉的愛,當你目睹云南的天空,或者感懷云南的流云,你便會把目光放低,再放低。這時候,你才會發現,這一片白云籠罩下的土地,永遠都值得你去贊美,去感嘆。
于是,你曾經厭倦于紅塵俗世的心,漸漸地睜開了靈眼,用你深情的目光,去撫摸云南的每一寸土地,去閱讀云南的每一段歷史,去親近云南的每一個正在茁壯成長的,或者已經漸漸老去的人們。在他們的身后,其實已經有許多人早已遠去,那些早已看不見的身影,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消失在云南的某個地方,隱藏在樹林那邊,隱藏在草叢背后。
對他們的講述,從這里,就開始了。
2
金生麗水,玉出昆崗。早在遠古的蠻荒時期,金沙江里便流淌著金子。
江水流淌了千萬年,歲月侵蝕了斑駁的歷史畫卷,探尋的目光穿過時空,來到遙遠的春秋戰國時期。戰國七雄競相稱霸中原的時候,楚國便開始經營西南邊疆,金沙江里的金子,源源不斷地抵達中國的東南,成為楚國財富的來源。對財富的爭奪,注定了要引發戰爭。據《史記·西南夷列傳》的記載:公元前279年,楚頃襄王派將領莊蹻率軍通過黔中郡向西南進攻,經過沅水,向西南攻克且蘭,征服夜郎國。一路上的征程,箭族曾經洞穿了誰迸血的胸膛,火光曾經點燃哪一段陌路,我們早已無從知曉。這支軍隊卻沒有停下腳步,一直攻打到滇池一帶。黔中郡原曾為楚地,后被秦一度攻占,前277年秦國派蜀郡守張若再度攻取黔中郡和巫郡。翌年,楚國不甘心失敗,又調集東部兵力收復黔中郡部分地區,重新立郡以對付秦國。因黔中郡的反復爭奪,莊蹻歸路不暢,便“以其眾王滇,變服從其俗以長之”,莊蹻不再回望來時路,率眾在古滇地稱王,融入了當地民族中。這就是被后人稱為“莊蹻入滇”的歷史。莊蹻入滇時,為了開發云南,曾經攜帶許多內地軍民屯墾云南,在彩云之下,便有了漢族先民的身影。莊蹻和他身邊的這些人,成了內地漢族成規模地進入云南的起始。他們把漢文化帶到了彩云之南這片古老而肥沃的土地上。
六王畢,四海一;周而秦,秦而漢。轉眼就到了漢武帝統領四方,又有一批漢族先民抵達這片彩云之南的土地!妒酚·平準書》這樣說:漢武帝“通西南夷,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縣官,而內受錢于都內”。內地的漢族地主、商人、流民、罪人等,紛紛進入云南,屯田墾殖,所有的收成,都交給了當地郡縣官吏,以供駐軍和管吏食用,然后領取憑證,到內地的府庫中去取錢。云南肥沃的土地上,不斷有人到來,也不斷有人離去,來來往往之間,邊地云南,就這樣漸漸地貼近了中央王朝,山間行走著漢人的身影,水邊閃動著漢語的典雅,堂前縈繞著漢字的光芒。
3
時光依舊在飛逝,并且,一去就是上千年。
從西漢元封設縣,到唐代開元年間南詔建國;從元初大理國滅亡,到清朝咸同年間回民起義,云南進入中國版圖成為西南邊陲的過程經歷了千年風雨。其間,行省制度的推廣是這個過程中重要的一環。這時候,我們注定了要與一個人相遇。他有一個讓我們倍感陌生的名字:賽典赤·贍思丁。賽典赤·贍思丁是云南作為中國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正式進入中國版圖成為中央行政區劃的過程中不可忽視的人物,因此,有人說:“我國省級建制始于元代,元代始于云南,云南出自咸陽王賽典赤·贍思丁。”
元朝統一中國后,于至元十一年(1274年)設置云南行省,云南開始改變以往偏居一隅,旁觀中原風云的姿態,作為華夏中國最普通的一員,緊緊地貼近了中華民族歷史發展的脈搏。作為元朝重臣,作為一個來自西域的回回人,賽典赤踏了云南這片此前他從未到過的土地,只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對云南充滿了深情。賽典赤在云南延襲了諸葛亮治理云南以收攬人心代替軍事鎮壓的安撫政策,不斷取得云南各少數民族地方勢力的擁戴,各民族安居在他們的高山之上、平疇之間、峽谷之里、水澤之畔。為使云南經濟繁榮發展,他在云南各地實施了軍屯和民屯,帶領軍民大興水利,在昆明滇池之畔,疏浚螳螂江,圍造松花壩水庫,在大理,他引導民眾栽桑養蠶,云南開始向著中原生產技術的步伐跟進,這片土地肥沃,水草豐茂,陽光充足的祥云籠罩的地方,開始安居樂業。
在穩定邊疆、發展經濟的同時,賽典赤作為一個穆斯林,在云南的土地上,正式以官方的形式,興文化,重教育,在昆明,他興建了云南的第一座文廟,后來又相繼在大理、臨安(今建水)、楚雄、曲靖等地興儒學,建孔廟,推行教化。漢語,漢字,漢詩,《論語》,《孟子》,《中庸》,在云南的土地上春草一樣生長起來,一個書香四溢的云南,開始從那個遙遠的歷史時期,一步一步走向比歷史更加遙遠而深邃的未來。
4
如果說云南在元朝以前是一個以少數民族為主,多民族聚居的地區,那么,從明朝的“洪武調衛”開始,這一歷史現象,將從此改變。
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平定內地以后,先后五次次遣使到元朝最后一塊根據地云南,試圖招降梁王匝剌瓦爾密,均告失敗。公元1381年,朱元璋派傅友德、蘭玉、沐英等人率軍平定云南,明軍出四川、過貴州,進云南,沿著曲靖、昆明、楚雄、大理、保山的路線,歷時近一年半時間,云南梁王政權和大理段氏政權初步平定。
為了加強云南邊疆穩定,朱元璋從洪武十五年開始在昆明建云南左衛,到洪武二十九年在永勝建瀾滄衛,先后設置軍事衛所四十余個,平定云南的數十萬明朝駐軍以軍事屯墾的方式,在東并自貴州威寧,西南至騰沖,南抵越南,遍布云南各地關津要隘。如今,在云南全省各地,以“衛”、“所”、“營”、“官”、“伍”等軍事單位命名的城鎮、村莊,依然在記錄著人們的現實生活。明朝正德年間的《云南志》說:“云南之地,多山少田,云南之兵食無所仰,不耕而待哺,則輸之者必怨,棄地資人,則得之者益強,此前代之所以不能安居此土也。今諸衛錯布于州縣,千屯遍列于原野,收入富饒,既足以供齊民之供應,營壘連結,又足以防盜賊之出沒。此云南屯田之制,所以其利最善。”這一時期的軍事屯墾,使得云南駐軍基本實現了自給自足。軍屯所在的地方,部分軍人的家屬也隨之從內地遷往云南,多數軍人,則在云南當地,娶少數民族女子為妻。經歷了鐵與血的洗禮之后,這些江南漢族一面駐守邊疆,一面開始享逐水而居的尋常生活。許多年以后,他們的后裔,便成了“夷娘漢老子”的混血兒。這些人,漸漸地把遙遠的江南忘記的他們族譜里,把異鄉當成了新的故鄉。新的生活,從此就在這片藍天白云之下的土地上開始了,
與此同時,作為明王朝駐守云南的最高首領,云南世守黔寧王沐英為配合軍屯的鞏固與發展,在云南境內全力實施民屯制度,先后從江南地區遷移地主富戶、旺族大姓、貧民罪犯等四五百萬漢族民眾,以民屯的形式,遠赴云南,在遍及全省的各衛所附近,屯邊墾殖。僅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就“攜江南江西人民二百十余萬入滇”;三年后“再移南京人民三十余萬”。隨著大量屯邊民眾一起進入云南的,還有一些商人,他們是因為云南豐富的鹽礦資源而被召募隨軍抵達的。這些鹽商進而在內地召募佃戶,以商屯的形式在云南黑井、大姚、安寧、云龍等地冶鹽、墾殖,一面補充了云南駐軍的軍費,另一方面也為內地提供了大量的鹽源。
邊疆穩定之后,這些遍布云南各地的漢族軍民,把他們崇尚文化,知書識禮的古老傳統也帶到了云南這片繁花似錦的沃土之間。在元朝以前,只有靠近各路、府、州、縣的白族和少部分彝族上層人士才不同程度地吸收漢文化。但是,從明朝開始,朱元璋便于洪武十五年(1382年)發出榜文,要求“府、州、縣學校,宜加興舉,本處有司選保民間儒士堪為師范者,舉充學官,教養子弟,使知禮義,以美風俗”,永樂年間,云南各地普遍設立社學,各民族可以通過科舉制度深入實施,到內地做官。洪武年間到云南屯邊戍守的漢族軍民的后代,從此又憑借著他們的聰明才智,進入內地,宦游四方,一個書香云南開始形成了。
明朝初年以“洪武調衛”為代表的規?涨暗“屯民實邊”政策,使得內地漢族大量涌入云南,漢族從此成為云南人口最多、生產技術最先進、文化內涵最豐厚的主體民族。云南,開始了它文明發展歷史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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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風起云涌往往伴隨著人類的大遷徙。近代以來,云南同全國一樣,各族人民同胞為了救亡圖存,拋頭顱、灑熱血,把云南與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命運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
1949年,新中國即將成立的時候,“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成為振聾發聵的最強音。隨著解放軍在南方的節節勝利,大批解放區干部隨軍南下,云南作為最后一批和平解放的南方省分,迎來了跟隨劉鄧大軍進入云南的南下干部。他們在云南和平解放以后,開始推行土改,接管云南地方行政、教育、交通、醫療、衛生、公安、郵政、銀行等部門和行業。千千萬萬的南下干部,遍布云南各地、各行業,成為了云南新政權的核心和骨干力量,有力地推動了云南各民族分別從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等不同社會形態進入社會主義的進程。云南地方政權的建立和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以后,這些南下干部,也跟數百年前“洪武調衛”時期進入云南的漢族先民們一樣,在云南定居下來,娶妻、生子,生產、生活。他們講著各種各樣的北方方言,與云南各兄弟民族一起,用他們的革命熱情和智慧,扎根云南邊疆,為云南的建設貢獻了青春和熱血。如今,相當一部分南下干部的女子已經融入云南各民族中間,成為了云南邊疆漢族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云南的熱土,曾經被一群熱血青年駐守過,他們在云南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知青。在那個動亂的年代,上山下鄉,成為青年一代抹不去的時代烙印。從1968年開始,大批知識青年涌入云南,僅云南農墾系統接收安置省內外的知識青年,到1972年,就先后共接收知青10萬余人,其中來自北京的8.38萬人,上海4.76萬人,成都1.67萬人,重慶2.44萬人,昆明7038人。1979年,回城風刮起,到1985年,除2252人繼續留守,其余人全部返城。對于這些知識青年來說,在云南的知青生涯,既是火紅青春的寫照,更是一種揮之不去的傷痛。但是,從客觀上,十多萬知青在云南的屯墾,為云南邊疆的建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同時,也給云南與內地的聯系增加了特殊時代特殊的橋梁和紐帶,給云南注入了漢文化與邊疆少數民族文化融合、繁榮的新鮮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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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眾多的河流,才匯成了大江大海;正是因為眾多的枝葉,對簇擁成了參天大樹。這時候,對歷史的講述,從這里將進入一個相對狹窄的視角,把地處滇西北要道上一個叫做永勝的地方,稍作放大,讓我們去觀察云南漢民族在祖國西南邊疆成長個案。
紅色的高原,茂密的森林里拂動著的葉子、花朵、果實,在飛鳥、游魚、野獸在跡象中,中國歷史上最古老的人群,開始在這片充滿了陽光和水分的地方,把他們的生活與命運緊緊地貼近了這片紅色的土地,永勝的童年時期,就這樣延續下來,那漫長而久遠的時光,我們只能通過想象去洞察,去撫摸。當我們的目光艱難地去追溯,我們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記憶。《永北直隸廳志等史書的記載,只有告訴我們一個遙遠的永勝,在那一段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留下了一些短短的文字,“滇省為禹貢梁州地。周成王合梁于雍,亦為雍州。永北屬在滇省之西,則為雍州明矣。”、“戰國時屬白地也。”、“漢時鐵橋西北為施蠻所據。”、“貞元十一年,南詔異牟尋奪蠻地,名北方賧。昆彌河棘人及猓玀,因號其地曰:劍羌,又名成偈賧,尋又改名善巨郡”我們所能夠看到的,僅僅是一些文字,我們忘記了的,卻是那無法再現的先祖們在這片土地上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爭斗殺伐。
永勝在金沙江的懷抱里,并沒有停止它的成長,雖然緩慢,一種疏離卻也讓永勝在一片崇山峻嶺之間默默地耕耘著這一片熱土。時至今日,我們仍然能夠清楚地說出一些無法用漢語來理解的地理名詞:期納、片角、睦科,那些由棘人、尋丁、阿昌、傈僳、倮倮等古老的民族用他們古老的語言為這片土地命名,成為遂久(西漢)、糜州、成偈賧(唐)、成紀鎮(宋)、北勝州(元),永勝一直作為云南西北部一個不容忽視的地方,始終存在于那不斷地變化著的版圖中。南面洱海、滇池邊的中心地帶,北向中原皇朝帝都,作為一個邊緣區域,承載了年復一年的交往與流通,見證了一次次反叛與征服: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永勝的山川與水土,見證了云南邊陲地區的歷史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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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永勝人都應該記住一個早已遠去的日子—— 明朝初年,開國皇帝朱元璋采取“寓兵于農”、“移民實邊”的政策,實行屯墾制度,“留江西、浙江、湖廣、河南四都司兵守之,控制要害”“移中土大姓以實云南”,至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沐英以永勝為邊疆重鎮,把出征云南的中原軍隊數千人留在北勝州,設瀾滄衛,“永北自西山關外為近屯,南山關外為遠屯,分為各伍,明置衛所,每戶以千百戶領之”(清:《永北直隸廳志》)。一個新的時期開始了,在永勝這一塊水豐草茂的土地上,一批來自江南諸省的軍旅,在千里征戰之后,放馬于野,解甲歸田,把金沙江的懷抱里的這片土地當成了他們的家園,躬耕壟畝。短短幾十年,瀾滄衛共有步、騎兵2017名、“七分屯種”的屯軍1126名,預備役舍丁1221人,隨軍家屬6262人,屯田4萬余畝,永勝至今都還存在著以“金官”、“楊伍”、“前所”、“過營”等以軍事首領的姓冠名的鄉鎮和村莊,歷史的痕跡,依然濃濃的籠罩著永勝的每一個地方。
這一場名為“洪武調衛”的人口大遷移,給永勝的歷史打上的深深的烙印。從此,許多永勝人在追溯他們的先祖,他們都會用濃厚的湘楚方言說:我們的祖籍在南京府某某村。我們后來驚奇地發現,在這一批遷移人口之中,有一個叫毛太華的人:“我族始祖太華公,元至正時人也,避亂由江西吉州龍城遷云南之瀾滄衛,娶五氏,生子八。明洪武十三年,以軍功官入楚省,攜長子清一、四子清四與之偕行。解組時居湘鄉北門外緋紫橋。十余年后,清一、清四兩公卜居湘潭三十九郡,今之七都七甲韶山家焉”(《韶山毛氏族譜》)。這三個人從瀾滄衛(今永勝)回到湖南韶山后,他們的后代中,出了一個叫毛澤東的漢子,他在中國苦難深重的20世紀,改變了中國的命運。而留在永勝的數千人,同樣也在用他們的雙手,建設著一個新的永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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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中原內地,曾經閱讀過孔孟詩書,曾經沐血疆場,永勝人的血脈里生長出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品質。自秦漢時期開始,一條名為南方絲綢之路的古驛道直穿永勝而過,這些從江南諸省來到永勝定居的漢民們,依然沒有忘記那些在馬背上南來北往的漂泊時光,他們組成了馬幫,遠走他鄉,把生活和希望寄托在滇藏之間的異鄉,南去緬甸印度,北往西藏四川,背負著家人的思念與牽掛而去,懷揣著風塵與財富而來。多年以后,在永勝人的性格里,形成了離家遠去討生活的習慣,他們讓女人們留在這片金沙江的懷抱里陽光充沛、土壤肥沃的家園,用汗水耕種著這個“滇西北米糧倉”,自己一路遠去,腳下的那些陌生而神奇的土地的他鄉的人,始終被他們精打細算的目光和心機籠罩著。在他們的心里,遠方就是財富,遠方就是人生。
在永勝這一塊曾經是莽山野林的地方,來自江南的漢民們,給這片土地帶來了江南才氣,開始搖蕩著詩意,典雅與書香在金沙江的懷抱里彌漫開去,僅清朝中后期,永勝就先后設有書院五所,學館二十二所,永勝全境始終呈現出處處書香的人文景象,一個真正的人文永勝出現了。一批批生于斯、長于斯的永勝本土文人,讓這一片古老的土地在那一段漸漸遠去的時光里綻放出新的文明之光。比如劉糙、比如高玉柱,這些文人墨客,汲納了中原漢文化源遠流長的古老傳統,成了遠近聞名的官員和學者。雖然,他們留下的眾多詩文今天已經無從考證,但是騷人雅士們的詩文著意描繪的“永勝八景”,卻給今天的永勝有留下了一筆至今依然寶貴無比的財富:東圃群芳、西關遠眺、筆岫晴嵐、龍潭蓮錦、秋霖瀑布、程海漁燈、金沙雁字、靈源妙相。在這片風景如畫的土地上,夢想在詩歌里升騰,富足在國畫里展現。永勝,在滇西北邊陲,漸漸地成了文化名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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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從四面八方回望永勝,終于發現,邊屯文化早已在這片土地上綻放出碩大的文化之花。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號角已經吹響,春風拂動著永勝的山川河流,永勝人,這群六百年前從美麗如畫的江南,不遠萬里來到這里屯墾蠻荒、駐守邊疆的漢族居民,用他們的深情耕耘著這片熱土的同時,也用他們的智慧,讓邊屯文化在這個滇西北重鎮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多少政界人士到這里指點江山。他們的目光撫摸金江古渡,大江截流的消息拉開了永勝全面發展雄偉壯麗的一幕。
多少文化名流到這里激揚文字。他們的腳步走過程海之畔,程海波浪翻卷著幸福生活美好畫卷的一頁又一頁。
多少社會賢達到這里頂禮膜拜。他們的激情渲染三川田園,千畝荷塘洋溢著改革開放勇往直前的豪邁氣息。
永勝,邊屯文化在這里引發人們對歷史的追思。永勝,邊屯文化在這里催生未來發展的藍圖。永勝,邊屯文化在這里奏響跨越與騰飛的號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