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北的第一個清晨醒得很早。
坐旅行車穿過臺北市區,向東南方向的“中山紀念堂”出發途中,看到市民正忙著上早班,熙熙攘攘,景況與大陸許多地方大致相同。只是街上摩托車較多,馬路較窄罷了。不久,開始爬山,眼前的植被越來越豐茂。此時,天正飄著小雨,被雨水滋潤后的各種樹木、小草,以亞熱帶植物獨有的婀娜多姿與潤澤,在微風中搖曳著。導游講,山原名叫草山,1949年,蔣介石到臺灣后改名陽明山。
途中,能見到許多設計別致的別墅。我想,這該是臺北風景區的好居處。李敖在鳳凰衛視多次提到自己在陽明山有個家,那時,我便記下了這個山名。山越來越高,山澗盡處,即在半山之上轉過溪澗的一塊開闊地,聳立著碧瓦朱檐、鱗次櫛比的仿古建筑。在青碧色大理石回廊里,點綴著精美華麗的建筑,步入其間,讓人有入仙境之感。
上世紀60年代中期,臺灣為表示對中華文化的承繼建了這組具有中國古典風格的建筑——國父紀念館。紀念館分前后兩部分,前部似天壇的園壘,后部為明故宮的大殿,圓與長巧妙的結合,顯示出設計者的匠心。據說,這是一位極有才華的女建筑師的杰作。從建筑美學角度來看,臺灣在對中華傳統建筑的美學承繼方面很有成績,即使今天來看,臺北的中山樓依然是一座有代表性的經典建筑作品。
午飯后不久,在下士林參觀臺北故宮博物院的藏畫展。這對我來講是十分重要的,可以說實現了我多年的夙愿。大陸解放前,故宮的許多名畫被弄到了臺灣,由于兩岸的狀況,想看到這些故宮藏畫可謂難于上青天。上世紀90年代,我在新加坡探親,大哥振霄的一個朋友在新加坡一家報社做主編。當時新加坡與臺灣的交往較多,一次聚會,我們自然談起臺灣故宮的藏畫。臺北故宮出版的《故宮周刊》為介紹臺北故宮藏畫最權威的刊物,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北京就有這個刊物。我在學習繪畫的初期,也經常看這本雜志。對學習傳統繪畫的人來說,這真是個寶庫,會百看不厭。言談之間,這位主編先生講,他愿送我一批臺北的《故 宮周刊》,隨后他連續送了10多年,這是我最早接觸臺北故宮的藏品。我非常感謝這位主編,并送自己的畫作,以示答謝。這些刊物不僅介紹了許多見不到的畫,同時對各個歷史時期繪畫的分析也獨具慧眼,深入淺出,可謂圖文并茂。這次,我有機會在臺北故宮看到這些歷史真跡,可謂人生之盛事,心情的激動與感慨可想而知。然而,遺憾的是這次臺北故宮展出的作品較少,但看到多幅明代仇十洲的作品,也屬不易。最為可貴的是其中存有宋“巨然”的山水畫一幅,畫幅雖不大,但氣象赫然,高古之風讓人拜倒而后欲追之無門。我深感藝術貴在精神,精神可穿越時空去影響和感召后世,可見文化精神魄力之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