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我走了一回旬陽。
滿世界響著機車變了調的轟鳴。車窗玻璃上不時地亮著車輪摩擦濺出的火星。這樣下去很難保證不會有一座山要落進我心里。我閉起眼睛體味著一個人擁有一座山的快樂。真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也會有我不知道的快樂。
剛駛出一個隧道,車廂忽亮。仿佛黑暗中裂開一道縫,陽光滲入,瞬間又合攏。事物的影子消失棱角,連我自己也被吞沒。一只酥潤的手碰我肩:該是秦嶺最長的洞洞了,聽,聲音翁甕的不一樣。
我辨認這個不一樣。深不可測的翁長翁長,深到連你的耳膜都可以溶掉的那種聲音。
山洞朝天,列車如翅向上飛去。
坐了三個多小時火車,竟然有兩個小時悶在洞里不見天日。我想這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