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文與畫》出版
在文學創作上汪曾祺被認為是大器晚成的典型人物,他大量的文學作品都是在60歲以后完成的,其中《異秉》、《受戒》等小說既是開山之作,也是成名之作。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時代的因素應該占有較大的比重,“文革”期間所有正常的文學創作活動都受到了嚴重的干擾,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另一方面,作為作家個體,生活積累、思想成熟、創作技巧的完善都需要時間作為載體,這個過程,勢必造成一種“勢”,一種厚積薄發之“勢”,一種呼之欲出之“勢”,這種“勢”造就了作家本人。而汪氏家學淵源,本人又愛好廣泛,小說、散文,寫字作畫似乎都成了拿手戲。其實,即使在“文革”時期,汪曾祺也有讓人刮目相看處,樣板戲《沙家浜?智斗》中阿慶嫂的一段唱詞“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涼。”寫得真是有氣勢。最末一句:“人一走,茶就涼”竟成了婦孺皆知的民間俚語,據說始作俑者即為汪氏。有時想想,一個弄文字的人要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片言只語,也是十分有幸的事,汪氏就憑這六個字,也該文史留名了吧。
汪曾祺在文學史上的重大意義在于他的作品回歸到了文學的本真,和他的老師沈從文一樣,他們都企圖在一種貼近自然的狀態中描寫、揭示本來意義上的人性,并獲得了成功。汪曾祺的骨子里是儒家文化,但他卻能以散淡的形式表現出來,不管是做人還是為文,這是一般人不容易做到的地方。為人散淡,活得平淡,不刻意于生活,不浮華于生活,也正是汪氏做人的本色。正是在這樣的基調中,不管是現實生活中的他,還是他的文字中的人物,都有著詩意般的生活。他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在現實生活和文字中營造著詩與畫的意境,追求著天地間的一種大美。當他用樸實,但卻清麗的語言描寫下他們的時候,一種清音清韻就在人世間的清風里飄然而歌了。
這本《汪曾祺文與畫》,由山東畫報出版社新近出版,收錄了汪曾祺有關生平和談字與畫的文章近30篇,插圖用汪氏字與畫105幀,十分精美。讀這本書,可以感受到汪氏在近80年的人生旅途中散淡的人生風貌;可以體會到他博大精深的文藝創作理念;可以欣賞到他清新俊逸的書畫精品;可以感受到他努力營造人文社會氛圍的社會責任感。
讀汪曾祺的時候,常讓人有斯人已逝之嘆。記得先生曾經說過,有些東西,說沒有就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這豈能不讓人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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