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要關注生存環境
編者按:今天是世界環境日,隨著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的日趨嚴重,環保的意識和概念已經深入到各個領域。在作家的寫作領域中,環境問題作為一種重大的文學題材,目前已經發展成為一種新的文學樣式,這就是“環境文學”。從早期黃宗英的《小木屋》到徐剛的《伐木者醒來》,及后來哲夫的生態系列,環境文學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進而,更多的作家加入進來,用自己手中的筆,捍衛和保護我們生存的地球。當下環境文學更多的是對生態環境受破壞的揭露,卻忽視了作為環境的主體——人物的描述,缺少在靈與肉的激烈沖突中創造出的人物形象。環境文學要真正打動讀者,能在文化層面上更接近社會,更具沖擊力地影響社會,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沿長江13省采訪,歷時108天,行程2萬多公里;從源頭到入?,沿黃河采訪,行程上萬公里,縱橫8省區……一位作家,由此創作了百萬字的我國首套生態紀實文學叢書——《長江生態報告》、《黃河生態報告》、《淮河生態報告》,讀罷這套書,中國作協副主席陳建功用了“血脈賁張、驚悚駭然”兩個詞語,表達對深受污染的母親河的痛惜。而這位作家便是矢志不渝關注環保、關注人類命運的著名環保作家——山西省作協副主席哲夫。
今天是世界環境日,而哲夫恰在此前夕在深圳短憩,本報記者專程前往其下榻的酒店進行了專訪,探究這位已連續6年參加“中華環保世紀行”的唯一作家的心路歷程,并以這位環保作家眼中的污染現狀,在這個特別的日子引發世人對人類未來的警醒。接受采訪時,作家臉上始終蕩漾著和善的笑意,而他口中的每句話都足以使人們難以對未來生態環境心持樂觀。他認為,作家要關注我們的生存環境——
“三大河流,幾乎沒有一條河中的水可直接捧起來喝一口”
記者(以下簡稱“記”):早期您寫過《黑雪》、《毒吻》、《天獵》等環保小說,如今轉而寫環保紀實文學,為什么有這種轉變?
哲夫(以下簡稱“哲”):是因為感覺到小說對社會直接干預太少,好像瞎編一個故事,別人看環保小說只是看熱鬧,覺得好看但不知道它的深意,達不到宣揚環保的目的,小說太含蓄了,所以我決定跳出來轉寫紀實,紀實更直白更直接更有力。
記:考察長江你走過13個省,歷時108天,行程2萬多公里,你都看到了什么?
哲:我是從長江尾上海逆流而上到達源頭沱沱河,一路上感到長江沒一處水可以直接入口喝,包括源頭沱沱河。沱沱河看上去比較干凈,但河流非常細小,像新疆女孩的發辮似的,周邊都是黃土,水里的礦物質含量非常高,根本不能喝,當地人都到幾十里外挑水喝。沱沱河水之所以礦物質超量,是因為它來自于雪山融水,而雪山的生態破壞嚴重,出現沙化沒有植被,融水減少了,當然沱沱河水的礦物質濃度就高了。
記:在你走過的長江、黃河、淮河三大河流中,哪條河流污染最嚴重?
哲:污染最嚴重的是長江,水中含有大量工業污水,對這些重金屬元素河流無法自凈。三大河流,幾乎沒有一條河中的水可直接捧起來喝一口。豐都縣有條清江,見到它時我都驚訝居然有這么清的水,心想一定可以直接喝,但當地人告訴我,清江上游排的都是重金屬,是三級水,不能喝。有次我又到烏江,想到江邊吃魚,結果又被告知上游在開采鉛鋅礦,烏江的魚被污染也不能吃。
記:去年發生了吉林化工廠爆炸污染了下游黑龍江的水,導致黑龍江居民無法取用水,對這件事您怎么看?
哲:我在將出版的新作《世紀之癢》中提到了這件事,黑龍江也是中國與俄羅斯的界河,對于此次污染俄方反應強烈?梢哉f,21世紀未來戰爭的主題就是環保,人可以擇鄰而居,但國家不能擇鄰國,當一個國家遭受鄰國的污染,矛盾會激化。未來戰爭將圍繞水和能源,歸結起來就是環保和生態問題,這已經上升為國家安全問題了。
“人類發展要有節制,不能做超前透支后代財富的竊賊”
記:當您伏案將所見觸目驚心的生態污染事實訴諸筆端時,心情是怎樣的?
哲:心情不光是沉重,甚至寫不下去了,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心想怎么要找一片亮色一片凈水就那么難?科技是把雙刃劍,造福人類同時傷害自然,過去砍樹用斧子,其伐木速度還能和樹木生長速度平衡,現在用電鋸,兩分鐘就能干掉長了幾千年的樹。
記:那么在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之間,應當如何平衡?
哲:我一點不偏激,非常理解人類要發展,但要有克制、節制,假設人類原本有可以吃十天的食物,可現在的人想一天就吃完,為什么不能少吃一點,吃十一天不行嗎?好像后代就不用吃了,這是超前透支后代財富的竊賊,連自己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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