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我不怕人家說我“異類”
■我主張文史哲不分家
■人的一生太順利不是好事情
人物簡介:易中天,廈門大學教授,1947年生,湖南長沙人,長期從事文學、藝術、美學、心理學、人類學、歷史學等多學科和跨學科研究,著有《〈文心雕龍〉美學思想論稿》、《藝術人類學》、《帝國的惆悵》及“易中天隨筆體學術著作·中國文化系列”:《閑話中國人》、《中國的男人和女人》、《讀城記》等。因在央視《百家講壇》節目主講《漢代風云人物》和《品三國》而聲名鵲起。
易中天確實是個“另類”的學者
“你從哪里來,我的朋友……不知能作幾日停留,我們已經分別得太久,太久……”8月7日,在首屆兩岸青年聯歡節上,作為“中華文化青年論壇”的演講嘉賓、年近六旬的易中天唱著老歌《思念》開始他的演講,臺下1500多名兩岸青年擊掌響應。第二天,在易家所居小區一家清靜雅致的咖啡館里,在柔和的音樂和濃濃的茶香的浸潤下,易中天接受了記者的采訪……
從研究生開始我就顯得“另類”
記者:您是學文學的,卻總是喜歡“品讀”歷史,因此也招致了“不務正業”的批評。
易中天:某些學術界人士把我看成是“異類”,客氣的說法是“另類”。其實我是個很傳統的人,我對“學術”的理解還是100多年前的觀念――文史哲不分家。人文學者應該以人為本,只要是以人為本就是務正業。我的做法只能算是“不務專業”,怎么會是“不務正業”呢?
記者:您選擇這樣的學術道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
易中天:我從小讀書就比較雜,讀研時又與哲學系、歷史系的研究生住在一起,天南海北,聊得也比較雜。因此在學術的道路上,我一開始就顯得比較“另類”,碩士論文題目選擇了魏晉文學,人們通常會選擇研究作家的作品,而我選擇的卻是文論――《文心雕龍》,而且是研究《文心雕龍》的美學思想。
10年前,我開始致力于學術與大眾的對接。一個民族的文化傳承不能中斷,不能沒有歷史記憶;學術不專屬于少數專家,其成果應與大眾分享。我寫書,在電視上開講座,以通俗易懂、生動活潑的方式講述歷史、傳播文化,目的就是激發大眾尤其是青少年的興趣來關注民族的歷史、文化,這有什么不好呢?
收獲在過程中
記者:您從1995年開始寫作出版一系列品讀中國歷史文化的書籍,您當時就想當暢銷書作家嗎?
易中天:那時哪里會有這樣的想法。當時學術界出書難一直困擾著許多學者,許多人為了評職稱不得不自己出錢出書,書出版了也沒有什么市場。我不想這樣做,所以我就想寫些隨筆性的作品來傳播文化,我覺得做這樣的事比較實在,會對更多的人有幫助。
記者:當年您考慮過這樣做的風險嗎?
易中天:當然考慮過其中的風險。很顯然,通常說來,當時我的這些作品在學校是不能作為評職稱所需的學術成果的。我早就想好了,也沒什么太大的風險,大不了從副教授這個職稱一直干到退休。當然,我要感謝廈門大學沒讓我等太久就評上了教授。
我做事向來不是以最好的結果作為選擇標準,而是以最壞的結果作為選擇標準。
記者:事實上,今天的情景沒有出現“最壞的結果”,反而卻是“超人氣”的火爆情景,不久前您在上海簽名售書,當天僅在書展現場就售出了6000多本《品三國》。
易中天:我想,人活一世,總要做點自己想做、能做、愛做的事情,才不算白活。我做事只在乎過程,能讓我樂在其中,體驗心身的愉悅,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收獲在過程中,結果如何對我不重要。
成功取決于積極的生活態度
記者:您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干過農活,當過子弟學校的老師,恢復高考后您考上研究生,然后當大學老師……走過幾十年風風雨雨的人生,有何感觸?
易中天:人生在世,總要有積極的生活態度,要相信自己。在新疆干農活時,詩人楊牧送我兩句話:天生我才必有用;船到橋頭自會直。這對我影響很大,使我從不怨天尤人。當時我們看不到前途,后來我想看不到就索性不要總去看,想想目前環境下自己能做點什么,能改善一點就改善一點。我的心踏實下來,干著農活,抓緊空閑時間多看書。高考恢復了,機會就來了。
記者:現在有許多大學生畢業后找不到專業對口的工作,您有何建議?
易中天:人生也需要平和的、現實的生活態度。大學生一下子找不到喜歡的工作,我的建議是先找個別的工作,不要閑著,不要就想著一步到位,利用業余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等待機會。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能一步到位固然好,可以節約人生成本。但人的一生太順利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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