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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文學要確立自己的審美方式

中國散文網 作者:中國作家網 發表時間:2015-03-18 我要評論(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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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目前舉行的濟南城與都市文學研討會上,來自全國的都市文學研究專家、都市文學作家與濟南作家,圍繞繁榮濟南都市文學創作展開學術研討和創作交流。他們的觀點和看法,對于我們了解當下都市文學的現狀、走向及創作規律,促進都市文學的繁榮不無裨益。下面是發言節選。

  胡平:城市文學要確立自己的審美方式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文化。像濟南這樣的歷史文化名城,其文化底蘊的發掘和輻射可以相當程度借助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學作品的影響,就像人們通過老舍的《茶館》認識老北京,通過茅盾的《子夜》認識老上海那樣。文學的力量是跨越時空的,是偉大而永恒的,可以勝過一百座大廈。

  今天的小說要轉向城鎮化和城市文學,這個將是一個趨勢。但首先要解決語言問題。現在有很多作家已經解決了語言問題,比如我們的網絡作家有一部分 解決得比傳統文學還要好,網上的讀者是不喜歡看鄉村小說的,他更愿意讀城市題材,有一種都市情結的向往。網絡作家與傳統作家的區別之一,就是跟都市生活特 別合拍。其語言方式與成熟的鄉土文學語言一樣,已經有了一定的文化底蘊了。從語言方面來講,將來城市文學語言如果說已經不能依靠地域性的文化特色的話,就 應該向高端化發展。你筆下的人物都是以年輕人為主,這些年輕人都受過很高的訓練,產生了用來調侃的那些網絡語言。像“APEC藍”這個詞是作家發明的嗎? 是網絡寫手發明的。“APEC藍”就是一個新的語言方式,我認為應該叫做“高端化的語言方式”。我們的作家如果不向高端化發展的話,就沒有地域的深度,就 進入不了語言的審美,我覺得這一點很重要,這就是差距之一。

  城市文學如何找到自己的審美方式?鄉土小說已經有了一個很成熟的審美形態。但是,來到城市之后,鄉村小說作家對城市不光是隔膜,還有“憎恨”。 城市充滿了市場味,充滿了競爭,充滿了爾虞我詐、充滿了人與人之間的隔膜,我們不喜歡城市。所以寫的城市小說,我估計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對城市的批判。我在 讀這種小說的時候,覺得它鋒利而單薄,對城市的批判是很尖銳的,但這是片面的,不是立體的。

  陳福民:重新理解物與人的關系

  中國文學中,城市文學一直特別不發達,中國有著三千年燦爛的農業文明傳統。我一直認為,文學是農業文明的產物。現代社會代表性的文化制品是視覺 制品。我們看電影從默片開始,包括照相機的發明,工具的發明對文學的影響是蠻大的,比如今天的互聯網,使我們無論是生活還是社會結構或者對于事物的理解, 都發生了決定性變化。城市文學其實是跟物相關的。對物與人的關系的一種特別恰當的理解才會產生城市文學。

  對于中國來說,城市文化和城市文明就更不發達,雖然中國的建城史并不比歐洲晚。包括出現了像《金瓶梅》這樣城市題材的作品。但是非常遺憾,中國 由于農業文明太發達,我們所定義的城市文化,貫穿于這樣的文本中的基本理念、價值形態,與我們今天所向往、所倡導城市文明的類型是完全不同的。現在到了對 我們自己所擁有的農業文明或者城市傳統認真清理的時候了。今天中國社會歷史轉型的一個基本特征就是城鎮化的快速發展。中國的城市人口超過農村人口,我們再 也不能簡單地像過去那樣說是一個農業國家了。大量農村人口向城市移動定居,撕裂和改變了中國原有的社會結構,新的城鎮或者依托一個城鎮向外緣擴散的歷史運 動到今天方興未艾。在中國的各種城市里操持各種文學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拖著兩千年漫長的農業文明的尾巴。

  這次研討會的主題是“濟南城”。我對濟南了解不多,作為城市文學,濟南給我的印象不很強烈。不光濟南,中國所有的二線城市幾乎都有這個問題。像 湖北的方方、池莉都在寫小市民或者武漢生活,非常有意思,那是他們的血脈。作為濟南城,如果僅僅主觀上說要寫一個濟南城,堅決寫城市文學,其實也做不到, 因為你的血脈,你的文化養成決定了你選擇什么人物,選擇什么樣的文學細節。我的建議是加強學習。就是重新梳理自己的價值觀和歷史觀,重新看待、重新去發現 自己理解生活的價值形態和價值尺度,去研究這個時代的變化。

  楊劍龍:要重視都市色彩

  接到研討會請柬我有點驚奇,這樣的會為什么不在上海開呢?中國城市化的腳步確實特別快。包括中國的城市群,除了老的長三角城市群、珠江三角洲城 市群、環渤海城市群以外,我們還有一些新的城市群。在這個發展變化中,文學做什么?從這樣的角度看,文學創作和研究進入了一個新階段,所以我覺得濟南提出 “都市文學”話題,跟濟南城市的發展是密切相關的。

  在都市文學的創作中,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第一,都市文學應該關注都市的色彩和地域特色。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的歷史文化傳承。每一座城市都有它 的地標性建筑和歷史。在都市文學創作中,應該關注都市色彩。上海有上海的特點,北京有北京的風味,所以有海派和京派之別,構成文學創作特色的不同。

  第二,要關注都市的變化,要關注都市人生和市民的心態。一個作家當然是寫自己的生活,這個生活跟他本身的經歷有關,但是,都市是在不斷地發生變 化的,我們應該辯證地看待這種變化。我們不僅要關注都市發生什么變化,也應關注都市化變化過程中市民心態的變化,這是文學需要表達的。

  第三,作家的生活積累和情感書寫更重要。靠攏作家生活本身、積聚在作家內心深處的那份情感,是最值得書寫的。一個作家不吐不快而成就的作品是最好的作品,不是應景式的、遵命式的文學。

  第四,作為都市文學來說,追求作家創作的個性、追求個人化的藝術探索最重要。文學是追求個性的,只有個性的作品才能留傳下去。

  王宏圖:找到都市敘述的原動力

  寫自我的都市或者在都市中漂流,有了都市的敘述,并不能保證你藝術上成功,就像你寫鄉土文學也不能保證成功一樣。關鍵是你能不能找到都市敘述的 原動力。大家看到很多作品停留在那種迷茫的感情或者掙扎或者存在一定的困惑。個人作為人的全部精神世界,這個人的人格的發展、掙扎和追求過程能夠得到非常 充分體現的作品,的確不多。這一方面跟傳統有關系,因為我們每個人都限定在這個傳統中,即使你覺得你離傳統非常遠,但實際上很多人跟傳統還是有割不斷的聯 系。另一點,當然跟都市文明的進程有關系,雖然城鎮化人口已經過半,但是跟發達國家相比,還是有一段的距離。我們之所以講都市文學寫作的困難,因為它是一 個生長性的品種,就像我們的都市文明是個未成型的東西。

  都市文學中作為現代性經驗的充分展示,實際上它展示的是人的精神的復雜性,它不可能一定是非常和諧的,就是說對都市物質表象的那種繁華的迷戀和 憤怒、快樂和抑郁、縱欲和禁欲,還有對傳統尊崇和個人之間的沖突,很多方面也呈現出碎片和不平衡的內容。如果從傳統的鄉土文學的表征來看,它這些作品肯定 顯得很零碎,因為它有的時候無法建構出一個完整的整體。由于都市文學也是在成長中,所以老的那種審美標準實際上是需要調整的。

  劉衛東:地域想象的現代性

  有些作家為了表現地域特色,會灌輸進去很多方言。我現在比較擔心的一點,很多作家其實只有地方性知識,或者說你需要用它作為一個噱頭來證明和說 明你這個作品的地域化的話,就會出現很多問題。用一個某某方言建構起來的作品就更地域嗎?更地域,就更高級嗎?不是這樣的,作品還是有好和壞之分的。地域 也有很低級的敘事,所以說在作品中還有一個思想和穿透力的問題。我讀過張生很多的東西,他寫上海的東西并不是非常多,里面更多的是哲學,是一個在飄忽的 人,那樣一個現代人。這個現代人,讓你覺得他恰恰真的是只能在上海,或者說在物質文明已經不是問題的時候,在吃喝拉撒不是問題的時候,他才會想精神上的問 題,會有一些憂郁,但是又不知道為什么憂郁。既在地域中,又能夠超脫地域,這是我對地方性知識的一個看法。

  地域書寫面臨現代轉型,地域不僅僅是精神還鄉的寄托,還承載更多的現實問題。中國現代性的諸多問題就隱藏在不同作家對地域的想像當中,這是地域書寫需要注意的獨特理由。

  許春樵:社會結構并未發生根本性變化

  我覺得中國的城市迅速擴張以后還是農村。在這個高樓大廈的后面,整個城市的結構和中國社會的結構并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完全是矛盾和沖突構成 視覺性的關系。當下中國都市文學的視覺性的關系沒有根本的改變。都市里面所隱藏和潛伏著的矛盾和沖突,仍然是文明和愚昧、閱讀和被閱讀、欺騙與被欺騙、公 平與奸詐。現在都市的生存形態還是大多數人為生存而掙扎。首先是為生存去奮斗的,然后是少數的人享受著不公平的權力和財富,這是由不同人架構起來的現代化 的鋼筋混凝土的形態。這為我們寫作提供了最多的可能、最大的空間和最豐富的資源。如同巴爾扎克所面臨的那個時代,可寫的東西太多了。

  我認為,在當下這樣一個城市生態中,作家的立場,對城市的態度是質疑、批判和反省。反省現代都市全面物化對社會文明與進步所造成的消極的影響和 負面的影響,以及道德淪陷、人性分裂的災難。這是我們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恰恰給我們提供了寫作的機會。現在的城市,二十八樓還要裝防盜窗,這對社會來說 可能是消極的,對于作家來說卻是充滿希望的,在新出現的都市里能夠寫到想寫的東西。

  胡學文:城市文學應有包容性

  作為閱讀者閱讀的時候,我沒有城市文學和鄉土文學的概念。我只關注文學作品中的人和故事,人與人、人與社會和環境的關系,以及這種關系背后引出 的其他的東西。作為一個寫作者,我在寫作的時候,大腦里依然不會有城市文學和鄉土文學的概念,不會事先在腦子里豎起文學類型的標簽。

  如何界定城市文學?我想應該有宏觀的視野和包容心態。在城市出生、成長的作家與一個半路進城的作家,一個城市生活經驗豐富的人與一個城市生活的 游離者,筆下的城市可能是不一樣的。老舍先生寫了很多京味小說,我覺得是他筆下的北京城。當代小說家荊永鳴寫了很多北京皇宮、北京民居,荊永鳴筆下的也是 一個北京城,只不過是不同時代、不同視角、不同文化元素的北京城。未必老舍先生筆下的是北京城,荊永鳴先生筆下就更不像北京城了。時代在變化,誰的作品更 接近城市,更能抵達一個城市的精神核心?換句話說,就是誰更有資格構建和實現城市的文學品格?所以我覺得城市文學是一個大概念,不是我們過去理解的那種城 市文學。

  張生:都市經驗與現代眼光

  鄉土文學概念是從城市文學概念產生出來的,有了城市文學才有了鄉土文學,這個跟工業化、現代化的出現有關。過去大家去北京或者去上海,原因在于 北京像城市。北京是傳統人們心目中的城市,那里是首都,那里有機會。上海是商業城市,一個很西方化的城市,所以二三十年代很多文學青年除了去北京就是去上 海。先到北京的有一些我們所說的鄉土文學作家,比如沈從文等。但是年齡差不多的施蟄存、木心等去了上海。他們去了上海就寫了新海派小說。他們的第一眼經驗 是在上海的話,很容易走向我們現在所認可的城市文學。如果他們去了北京,就很容易形成我們現在所說的城市文學。但是我們會發現,這么多年過去以后閱讀他們 的作品,我們不會特別感到沈從文寫的東西是鄉村的,也不會特別感覺到另一些作家是非常都市的。我們只是感覺到他寫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建筑,他有一些奇奇怪怪 的感覺。但是為什么我們再來看他們的書,不覺得沈從文的小說是過時的,但是我們會覺得有些人寫的鄉村文學是過時的,就是因為沈從文的經驗,他看湘西的眼光 是現代的眼光,和施蟄存、木心看上海的眼光是一樣的。因此我又想到我非常喜歡的一些作家,我在看他們的東西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他寫的是鄉土還是都市,只 是感覺到他寫出了現代人和我們一樣的體驗。如果我是一個生活在濟南的作家,我把心中所感受到的寫出來,也一定是都市的,因為我們現在生活的濟南已經是一個 現代化的城市。

  姚鄂梅:更加走向內心

  我是屬于半路進城的,留著鄉村記憶的尾巴,現在回過頭來看這個尾巴,跟當代的鄉村比較是格格不入的,因為我們記憶中的鄉村跟現在完全是不一樣 的,從價值觀到鄉村到整個環境完全不一樣,這對我們這些寫作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困擾。因為你寫鄉村肯定寫不出來了,回去看已經很不習慣了,鄉村已經不是 你所認識的鄉村。但是你在城市里生活,方方面面都有接觸,這個城市不一定是接納你的。或者你認為它不是接納你的,這種困擾會存在很長時間。

  文學作品跟現實天生有一定的滯后性。我們的創作不一定要跟城市化的進程保持一致,事實上這也不可能。我們可以滯后一點。從一個寫作者角度來看, 我們不可能立體地寫那么廣闊的一個城市的環境,作為一個具體生活的人,肯定是從身邊最熟悉的、具有感悟的、不得不寫的事情去開始。

  我們的寫作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看那些大家包括現在新興的那些人,讀他們作品的時候,不覺得他是來自一個遙遠國度的我們完全不了解的人。我 們覺得跟他們是一類,有很多東西是共通的,這意味著巴爾扎克時代或者托爾斯泰時代寫作方式的終結。現在的寫作可能更加從外部走向內心,走向幽暗的、褶皺的 這些部分。不再是那種情景化的、宏大的寫作。

  

  鄒弋舟:城市文學需要勸慰性溫暖

  怎么把我們的經驗甚至文化遺產轉化成有現代性的描述?我覺得可能要賦予其一個現代性的意象,比如說泉城,當然有文化傳承和文化傳統,里面包含著 很豐富的含義。王方晨的小說里面說那個女人很沮喪的時刻,“她感覺到城市底下有涌動的泉水的聲音”,這就是賦予泉城某種新的意象,也是更有現代性意味的一 種意象。從這種層面去書寫,可能就會寫出有別于老舍先生、季羨林先生當年寫過的那個泉城。說起城市來,有人會將它過度描黑,這個很痛苦、很沮喪,好像離土 地遠了。其實,抱怨的同時,大家還是前赴后繼地奔赴城市,我身邊沒有一個朋友因為精神上的排斥,最后選擇放棄這個城市的便利。我們看到描寫城市的那些作品 都是指其兩端,要么是歡欣鼓舞地頌揚它,要么就是痛徹心肺地誹謗乃至貶低它、詆毀它,實際上這跟我們在這個城市里的生活感受是不一樣的。我們真正的感受是 什么?處于中間那個比較灰色的地帶,是我們的準確感受。但是這樣書寫顯然難度更大些。因為朝兩邊寫更容易。寫出很準確的感受是很困難的。所以在這個意義 上,我也反對文學對城市過度描黑。我曾經在一個創作談里面寫過這么一句話——“基于我們這個時代勸慰性的溫暖”。我覺得文學對于人的意義是,你如果已經夠 悲傷了,你就反復呈現吧,那就不要活了。但是我也反對一定要給作品一個光明的尾巴。你感同身受以后,還是要勸解別人,因為我們自己都需要勸解,生活當中那 么多的掙扎,這個時候有個人反復告訴你就是這么糟糕,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是雪上加霜的事情。以我們的文學理性和文學經驗,能不能給人以勸慰性的溫暖,這是 我們書寫城市文學應當思考的地方。

  朱文穎:要寫好都市,必須了解鄉村

  我是一個完全沒有鄉村經歷的作家。也沒有鄉村文學、都市文學概念。但是有一定寫作經歷后我突然悟到:當你要寫好都市的時候,必須要了解鄉村;當你要寫好中國的時候,必須要了解世界。

  地域文學其實有很多層次,作家從小生活地域不同,看世界的方式天然會有不同,這是地域文化最基本的一個起點。第二個層面,莫言獲獎以后,我很系 統地看了一下他的作品,覺得莫言在地域經驗表達方面是很有智慧的作家。他首先意識到他自己是一個高密人,高密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有獨一無二的體驗,所以 他選擇書寫高密,這是天然的東西。當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莫言意識到,如果他光書寫這個地方本身,他自己會厭倦、讀者會厭倦,他就進入了自己的第二個層面 ——他發展出了一個想象中的高密。

  談到地域的時候我想到這樣一個問題。比如說,人們一想到蘇州,就會想到小橋流水,南方一個很溫婉的地方。幾乎所有的蘇州人認為過去的蘇州是一場 夢,凡是寫蘇州的作家都無法繞開這個思路。上海的作家也是這個毛病,所以使得上海和蘇州的文學很多年都打不開新的思路。我想濟南開這個研討會,其實已經拓 展了大家思維定勢中的濟南,能站在一個高度看到一個城市不同的東西,濟南文聯、作協在這方面做得特別好。在社會大轉型的時期,作家一定要打開視野,破除思 維定勢。

  李浩:核心仍是對人的書寫

   “城市”和“鄉土”的核心問題應該是對人和人性的書寫。我們能夠賦予這座城市怎樣的獨特性格和發現。城市的性格有好多種、好多樣貌。對于一個寫作者來說, 我更愿意看他抓住了什么,他在抓住的過程中,更多地凸顯了什么。比如說巴爾扎克的巴黎和波德萊爾的巴黎,它們之間有非常大的區別。我希望我閱讀的城市文學 作品中,能夠給我提供更多的這種可能。

  我也想參考另一個城市,就是中國作家寫的《廢都》。我覺得《廢都》提供了一種參照,甚至是一類人認知的參照,他可能斷開了未盡的關系,恰恰是濟 南或者城市書寫者的一種可能的方式和方向。當然,我們還看到巴塞姆的碎片化的城市,在這一點上來說,作家和批評家有一個知識背景上的不同。作家,特別是 “70后”的作家上,在某種程度里面更多的吸收是西方的現代文學,現當代文學跟我們還有某種隔閡。

  荊永鳴:關注城市精神文化對人的影響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以來,隨著中國現代化和城市化進程的不斷推進,傳統意義上的城市秩序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劇變,其中主要因素就是外來人口的不斷增 多,作為新興群體為城市注入了強大的動力,也對城市原有的格局形成了一定程度的沖擊。從意識形態上說,甚至曾一度形成了二元對立,比如外來人對于城市既厭 惡又向往,城里人對外來人則是既排斥又依賴。

  在我個人的城市敘事中,比較注重一座城市的精神文化對人的影響。作品里既有人與人之間的阻隔與沖突,也有人與一座城市的不能和諧相處。城市生活 較之于農村生活,更具有復雜多變的特質,由此而產生的城市文學理應異彩紛呈,可縱觀當代城市文學的發展軌跡,其實不然。上個世紀90年代興起的小資寫作作 為一種時尚,曾一度成了城市文學的代名詞。在這類作品中充斥著各類男歡女愛和無關痛癢的竊竊私語、內心體驗、失戀、歌廳酒吧、洋文洋酒,在文本中極力制造 幽怨柔美的生活情調,彰顯大都市的時尚與奢華,并將其最大限度地小資化。這種以消費為目的的城市文學,其實質是在文學名下對財富和虛榮的自我炫耀,是狹隘 興趣欲念和浮淺人生愿望的表層化書寫。

  李掖平:都市文學將成為中國書寫的主流

  當大量的農民工涌入城市后,原來的城市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都市文學是我這兩年閱讀的重要板塊。但是我讀了很多作品后,我總感覺到它們也不再是 老舍和茅盾筆下的那個上海和老北京。那時候那種市井生活,是一種毛茸茸的原初狀態,沒有農村相對落后的意識和農民的習性摻雜在里面,它就是一種相對純粹的 市井社會和由這個社會升騰出來的一種思維方式和思想觀念。在這個道理上講,真正的農村今天不復存在了,真正的城市原有的格局也被打破了。所以,這才使作家 特別感覺到一種兩難選擇——回到鄉村已經不可能;在城市發言,自己又是外來者。即使是生在城市中的城市人,因為所感覺到的城市氛圍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自滿 自足的相對完整的文化形態,所以他們那種感覺也和原來不一樣了。如今的鄉村與城市的二元對峙的格局已經被我們拋棄了。城市中的鄉村、鄉村中的城市無所不 在。正是這樣的一種多元的溝通和融匯,才使得今天的都市寫作有了更多發展的可能性。我特別喜歡胡學文的《從正午開始的黃昏》,他就是在搭建一條都市人活在 當下的心靈隧道,在各種角色里串聯、承載自己的職責,又在各種角色里努力地彌補自己精神上的某種缺陷和空白的這樣一種努力。作品通過各種角色的艱難轉換, 試圖表現出一個當下城市中人面對著無所事事的、無以把握的當下風云。都市文學毫無疑問必定會成為中國書寫的主流。

  賀仲明:營造獨立的城市書寫

  有一些人對莫迪亞諾的作品的深度有些質疑,但是我覺得他還是有高度的。他的高度主要是對城市的書寫,這對我們有啟示。一是他的小說大部分是在寫 巴黎,并且都是以一種比較真實的背景營構他的文學世界,這一點對我們寫都市小說是有啟示意義的。一個作家寫鄉土,個性和風土人情比較突出,但是寫城市相對 比較難一些。像寫濟南,把濟南真實的背景和虛構結合起來,大概能夠形成一個特色。作家寫都市文學,特別是年輕的70后、80后作家寫都市,能不能寫得比較 細,能不能營造一個獨立的城市書寫世界是非常重要的。

  二是語言。語言個性的設置把握起來可能難度更大。金宇澄寫《繁花》,就將上海的方言放進去,獲得了比較好的評價,他也寫出了語言的特色。語言的背后肯定有文化的深刻的內涵。

  三是寫人。語言、風俗、歷史、地域,對于文學作品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寫出個性的人,包括寫都市女性的生活,必須要寫出跟都市生活息息相關 的完全熔鑄在都市文化中的生活、生存和靈魂的世界,這樣才能真正吸引人,具有感染力。如果你寫不出真正地域的個性,作品只是停留在表征的話,作品就不能深 刻。當下很多寫城市的作家,這方面做的還不夠。

  四是在城市文學創作中值得注意的一個問題——精神高度問題。我們寫城市,寫市民生活,或者寫中產階層、都市女性,作家的思想會不會被書寫對象所 同化?這個問題比較典型。比如像池莉寫武漢的市民生活,自己是站在市民高度,缺乏一個更高的批評。要寫得深,要寫出個性,要融入到這個城市中間,又保持自 己的獨立性和思想的高度,希望作家能在這方面做一些交流。

  張艷梅:加強對城市生活本質的把握

  說到城市書寫,它有一個核心話題,就是我們在城鄉二元對立的話語體系里,城市的本質究竟是什么。某種意義上說,從城市生活小范圍看它是封閉的, 一家一戶的,沒有端著飯碗到街上吃飯的習俗,但是鄉村生活有。從更大的視野看,鄉村生活又是封閉的,它和其他鄉村、和城市有一個隔閡。城市生活尤其是隨著 信息化、網絡化發展趨勢,它是開放的。坐在家里,通過網絡信息天下大事一覽無余。這種不斷地開放、不斷地敞開、不斷地封閉,又不斷地獲得文化的一種存在, 是一種復雜的現實。我們看到這樣一種城市的、鄉村的敞開與封閉、聚合與逃離、變動與靜止、排他與融合、自洽與裂變的狀態。

  在城市書寫的過程中,對城市理解還存在一些問題,或者說我們對城市的表達更多的還是一種現象的呈現。我們今天對城市生活的本質的把握,還有很大 的探討空間。一方面城市代表著繁榮,代表著現代,代表著文明與進步;另一方面,又有很多人性的異化和各種社會生活腐爛的一面:失業率、離婚率、犯罪率、社 會秩序的敗壞等等。在最高位序上,可能我們仍然把一切定義為文化的力量,或者說文化決定論。我們今天探討都市文學也好,鄉土敘事也好,更多的是在文化上做 價值判斷。

  張柯:“破城”與“建城”

  邀請全國都市文學專家和都市文學作家齊聚泉城,既是學術研討也是創作交流,其主旨就是共謀“濟南城”都市文學突破與繁榮的“破城策”,讓濟南作 家進一步開闊視野,走出濟南看濟南,特別要走出“名人與濟南”的寫作套路,為濟南市將來能夠形成一個都市文學作家群做一個基礎性的工作。文學創作必須遵循 藝術規律,我們應該有這樣的胸襟,一任接一任地把繁榮都市文學的事情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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