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澤等談斯維特拉娜得諾獎
騰訊文化記者連線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作家阿來、梁鴻,討論斯韋特蘭娜·阿列克西耶維奇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意義。
李敬澤:由新聞抵達不朽
李敬澤談到,阿 列克西耶維奇獲獎是對文學和書寫的基本責任的確認:追求和呈現那被遮蔽和被遺忘的真實。在全媒體條件下,真實沒有變得輕易,輕易的真實是可疑的,真實更需 要人的身體和頭腦全力以赴的斗爭。這是重申了對文學的一種寬闊和古典的理解,諾獎曾授予邱吉爾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也曾授予了特奧多爾·蒙森的 《羅馬史》,現在又授予記者的非虛構,這是回到文學的古典要義——對人類生活與事變的記敘和理解。幾年前,在談到非虛構時我曾說過,真正好的非虛構寫作會 在記者中產生,現在,她的獲獎將激勵中國許多心懷壯志的記者。使他們對新聞有一種更寬闊、更具文化深度的理解。她將使記者們認識到,如何由新聞抵達不朽。
阿來:如果我們不關注現實,還指望誰來關注?
騰訊文化記者連線著名作家阿來,討論斯韋特蘭娜·阿列克西耶維奇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意義。
阿來得知斯韋特蘭娜·阿列克西耶維奇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但對于她的作品暫時所讀不多。不過提及斯韋特蘭娜·阿列克西耶維奇作為調查記者的身份,他認為非虛構作品獲獎有很重要的意義,阿來說,“這個獎得的好”。
談及非虛構作品得諾獎,阿來表示他印象中有丘吉爾得過這個獎,還有印度的作家奈保爾的作品也印象深刻——非虛構作品獲獎,對于現在新聞作品和文學創作都有很好的示范作用。
如何看待宏大敘事和主題深重的作品,摘得諾貝爾獎?
阿來認為宏大敘事的作品獲獎,更多是積極意義,這些年來,可能我們所謂的“宏大敘事”越來越像官方化的宣傳,這造成我們對“宏大敘事”的看法有偏差。現在我們的文化環境里,作家寫作越來越傾向于“向內轉”,越發地“個人化”。
宏 大敘事和深重話題在我們這個“輕作品”時代,其實有著很重要的啟示作用——首先因為很多文學經典都是在關注重大問題,現代作家寫作,也要對社會有所關注, 對社會負責。如果我們都不關注,還指望誰來關注?作家應當有勇氣、有責任心面對全人類的苦難,這樣我們的作品才會有力量。
梁鴻:她的作品遠超宏大敘事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著名非虛構作家梁鴻很喜歡斯韋特蘭娜·阿列克西耶維奇,在接受騰訊文化采訪時,她說,阿列克西耶維奇在《車諾比的悲鳴》的切入角度很巧妙,將口述訪談以獨白的方式呈現,從小人物切入。
“一個作家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語言、文體,更需要的是與時代對話,面對時代的‘發生’。”在梁鴻看來,阿列克西耶維奇對車諾比核災難的紀實遠遠超過宏大敘事的作品。她把目光放在普通人身上,她的作品從小人物、 普通人的視角切入。《車諾比的悲鳴》通過瑣細的事實直面災難對人的傷害,直面慘淡的人生,直面人的內心,展現人在災難面前的命運。
“這次得獎是對她的承認。”梁鴻說,非虛構文學在西方文學中是重要的文學類型,而中國的非虛構文學剛開始發展。在世界文學中,非虛構文學還需要更多的承認。此次斯韋特蘭娜·阿列克西耶維奇得獎的意義,擴展了文學容量。
梁宏說她不敢預測阿列克西耶維奇此次獲獎會給世界文學帶了多大的影響,但是這也能體現文學對非虛構文學重要性的暗示和傾斜。
同時,梁鴻認為阿列克西耶維奇獲獎為世界非虛構文學和中國非虛構文學的發展提供了一種范例,對于文學樣態、問題、看世界的方式、敘事方法都是很好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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