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平均散文集《一個人的故鄉》出版發行
日前,一部由當代著名作家、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賈平凹題寫書名,李國平,方英文、陳長吟、丹飛、楊煥亭、高鴻、黃樸、史飛翔等著名作家、知名作家聯袂推薦被譽為“當代中國鄉愁最美讀本,鄉土中國精神最真記憶”的散文集《一個人的故鄉》由陜西新華傳媒出版集團,太白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
《一個人的故鄉》是青年作家席平均多年來從事散文創作的一次集結合亮相,主要收錄作者對生活對歲月的一些感悟,共精選散文作品40余篇約20萬字,全書插圖有作者親自繪制,主要包括六部分內容,第一部分:人物影像、第二部分:行走天下、第三部分:自然風物、第四部分:心語微瀾、第五部分:人間詞話、第六部分:讀書手記。
席平均,男,1975年出生,漢語言文學本科,陜西省咸陽彬縣人,曾用筆名漆溪行者、平原君。熱愛文藝、文學,并致力于文學藝術創作。在國省報刊、人民網、新華網、中國作家協會官網等刊發作品100多篇。散文《打馬江南千年醉》入選2011年度《中國散文年選》;散文《槐花最是故鄉甜》多省市選為初中升學、高中模考現代文閱讀試題。現供職于彬縣某機關。
(著名作家、陜西散文學會會長陳長吟作序)
散文的詩意
——席平均散文集序
陳長吟
散文的寫法,有偏重紀實的一類,也有偏重抒情的一類。重紀實的從事入手,工筆白描,細致勾畫,逐次展開,講究紋理的顯現。重抒情的以情提領,思維迭宕,氣脈起伏,恣意汪洋,追求詩性的充盈。
中國古代的散文家,司馬遷是紀實的鼻祖,一部《史記》,尤如高山大河,蒼茫垂立。而歐陽修的《秋聲賦》,則把情景交融推向高潮,讓人不能忘懷。
臺灣的兩個散文大家,王鼎均善用春秋筆法,從容簡練,是素衣老道。余光中喜愛抒情吟誦,振袖呼嘯,是舞劍仙翁。
花開兩枝,各攜靈氣。
我讀席平均的散文,常常能感受到他的詩人氣質。情緒躍動,目光橫掃,詞語紛呈,意象層出,讓讀者的視線跟著文字跳蕩,接受煊染。席平均喜用短句,語感新奇,比喻鮮活,這也是詩人的特征。他的短文《打馬江南千年醉》是歷史的沉吟,《槐花最是故鄉甜》是家園的贊歌……他不陶醉于故事的描述和畫面的精雕細刻,而是專注于情感的傾訴和襟懷的抒發。
我最關注的,還是席平均的幾篇超過萬字的長散文。短文好把握,費時不多,可以一氣呵成,但長文要分段寫,氣韻的貫通、情緒的掌控、詞語的鋪排、意境的承接很關鍵。我沒有失望,在《城市的意義》中,席平均像個古典詩人,穿行于街巷之中,邊徘徊邊詠嘆,時而歷史時而現實,情思綿綿。雖然他在開頭,就主觀地給城市生活下了定義:“那是忙碌的人群,那是噪雜的社會,那是煩亂的世界,那也是機械的時代,這就是城市人的生活。”但他在文章里,卻仍然寫了許多有趣味的事體。在這兒,情感大于意志,作者只好信馬由砹恕;褂小對詿禾歟狄恍┗啊罰髡叩男那槭倍揮炅蓯質倍謊艄饃古饈鞘說淖暈頤舾瀉頭從場O緋鈑裳矍暗那榫凹しⅲ曬南附謐槌桑桓鋈說墓露婪⒔停母刑揪統隼戳恕W畛さ哪瞧端諛嵌郵幀罰吹酶矯埽袷沁接錚耆敵牧橛巫擼ゴμ鞠ⅲ庵紙峁梗倉揮釁猿さ氖饃⑽哪芄懷性亍?/span>
讀了席平均的作品,使我意識到,當代的詩性散文,其實還有很大的開拓空間。
認識席平均,是他的鄉黨、朋友、詩人趙凱云介紹的。這兩位年輕人的作品,都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們雖然操弄著不同的文體,可我覺得,趙凱云是用詩寫散文,他的詩中(尤其是長詩),有著散文的意境和容量;席平均的散文(尤其是長篇散文),有著詩歌的激情和象征。
從他們的作品中,我體會到:彬縣這塊歷史悠遠、野風漂蕩的土地,容易產生出哲人和詩人。
我去過彬縣,還會再去。
(散文集《一個人的故鄉》后記)
關于故鄉
席平均
我其實一直是沒有離開故鄉的,到現在為止和將來。
從參加工作那年起,掐指頭算整二十年。這二十年,我在故鄉的時間是十七年,經歷了我的童年、少年,上了幼兒班、小學和初中。其后三年,是在縣城西郊的師范學校讀書。這十七年,故鄉于我只是一個地名,代表著我的生息地。因年少無知,對她似乎沒有特殊的情感,只是很樸素的認知,甚至因為她的貧窮和落后而自卑過。
而這二十年間,父母親正年輕,家里的生活也最艱難。從記事起,父親和母親要去生產隊上工掙工分。后來,父親去煤礦背煤塊,到鄉辦企業當工人。母親則在家帶我們,種地務農。那時候的故鄉很聞名,大晉棗、彬州梨,棗樹巷、水菜溝、漆溪河、苜蓿灘,一車車煤炭沒黑沒夜地往出拉。鄉親們很勤勞,個個都善良,紅白喜事全家起,全村上。人氣旺,人情長,特別是八月十五九月九,臘八剛過往回走,磕頭拜年過隊伍。
一想起這些時光,心里就很美。可這些都是娃娃時候的記憶。那時盼放假、盼過年,吃好的,穿新的,好像天天都有耍不完的時光,野不完的瘋勁。這時候的故鄉是我們的天堂。后來我考上了師范學校,上學期間基本住校。可學校離家里并不遙遠,可以走五公里路回到故鄉。所以,現在想來,相比那些漂泊之人,我算是很幸福地在故鄉。
再后來,父母親漸漸有了皺紋和白發,我們慢慢長大。他們在家里種菜、種小麥、玉米,鄉親們搞一些小買賣,打一些長短工,基本都能吃飽飯了。當城鎮化像暴雨后的河水泛濫,故鄉在悄悄變化,那份寧靜和閑適像鏡子被摔碎。土地減少了,河床變窄了,河水混沌了。每次回到故鄉,我都會站在長滿蓬草的岸邊發呆,抽一大堆紙煙。煤礦、工廠、儲煤場使得大片的棗樹、梨樹和菜地消失。故鄉濃縮成了一幅版畫。每到瓜果月,人們都會念叨那些梨和棗,慕名而來的外地人都會惋惜哀嘆。曾經的繁華覆城、瓜果飄香只能鮮活在記憶中。故鄉的農民遠走他鄉,農具落滿了煤灰,耕牛送進了屠宰場,故鄉開始淪陷。曾經的裊裊炊煙,小橋流水,牧童笛聲,夏收秋種,以及上山摘桃,下水摸魚,河邊洗衣,月下看瓜等等,都離我們遠去。
鄉村遠逝,像與親人告別,那么無助和無奈。我活生生地看著這些靜美親切的風物、平凡時光和田園生活被剝離。這種剝離傷筋動骨,觸痛著神經,掏空心房。這種傷痕是無法彌合的,失去故鄉魂靈游蕩人間。
故鄉遠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新農村,一排排新樓房,一條條寬馬路。這些盡管替代了曾經的矮房低墻,莊子窯洞和胡同小巷,但那遙遠的溫暖和記憶再也無法回來,成為一種烙印,永遠在心中累存、縈繞,被每個人所堅守。從這個時候開始,鄉愁,成了一種無限深遠的情懷,像種子一樣扎埋進心田,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生產方式的轉變拉動了人們生活狀態的改變。這個改變是多么的不習慣,可故鄉的父老依然堅強地生活。在這種不習慣中,人們經歷著前所未有的生存壓力和生活挑戰。故鄉消失了,大家都在奔跑,在奔跑中尋覓,在尋覓中承受。
從開始寫作我就沒有離開過故鄉這樣的主題。這是一種鄉土情結。而對故鄉的牽掛已是生活中最為習慣的部分。這樣的情感是深入骨髓的。我熱愛著故鄉,更關注著中國農民的生存和生活現狀。在這樣的時代,不管你走得再遠,飛得再高;無論你身在高堂還是僻壤,快樂著或憂傷,貧賤也或富有,故鄉都像一條繩索牽扯著你內心深處的肉,成為永遠的大手拉著你,成為永遠的鄉音呼喚你。
因為父母在故鄉生活,所以沒有自由的時間去經常叩望。即使回去,也相聚短暫,來去匆匆。而每次回到故鄉都難免傷懷。傷懷逝去的故居找不到影子,傷懷父母的容顏日益蒼老,傷懷相伴的時光轉瞬即逝,傷懷兒時的伙伴滄桑滿臉。所以,每次的回去都充滿回憶,倍感親切,甜澀參半,難舍難離。在故鄉的日子,看啥都溫暖舒坦,吃啥都香甜可口,日子簡單而幸福,生活平淡而美滿。父母健在的日子,故鄉是那么美好,鄉情是那么濃郁。父母在,故鄉就在,幸福就在。
曾經多少次感慨于孩子沒有快樂的童年,也感慨孩子對故鄉淡漠而倍生郁悶和失落。我們這些人都是要遲早離開的,剩下的人是要繼續下去的。而這些人的故鄉又在哪里?他們的鄉愁是否和我們一樣,成為精神的依托。我十分關注這種傳承和堅守。我為現在的孩子而憂傷,一個失去故鄉的孩子又該多么悲涼。我很羨慕每次回鄉見到的那些“土”孩子,而我的孩子在鋼筋水泥的格子里張望。他們的童年是快樂的,而他們的童年是縹緲的。想起這些我就焦灼而恐慌。我是認真的去思考的,這是我的態度。
寫了很多文字,我感謝夜晚能將自己收留。這些在夜晚發生的文字一直很安靜的表達。文字在筆下舞蹈,我的靈魂附在地上,粘滿了泥土味道。我總能看見故鄉的依稀模樣,它的影像像野草瘋長。在離開故鄉的日子里,都市的繁華和美麗無法掩飾內心的空虛和浮躁。我像一片葉子在重復中墜落,我在想那生滿綠樹的山坡和村莊。盡管可以在菜市場買到碧綠菠菜,在超市購得魚蝦大米,可我為什么還是那么落寞,這樣寂寥?我在想,人或許就是一顆種子,它要有屬于它的快樂。而快樂呢?是我們不會快樂,還是愚昧之至。現代的我們為什么找不到快樂,總覺得缺失了什么。人們都在尋覓,奔跑,走向回家的路,故鄉的那些泥土的懷抱。
故鄉遠逝,鄉愁依在。這不是簡單的問題和概念。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一代人、幾代人,我們每一個人的事情。當我們的精神世界荒草覆城,所謂靈魂的東西就會游蕩人間。活著活著就明白了,人到底需要什么?怎么才能給靈魂找個家,安放它?
關于故鄉,你可以不說話,不會影響吃飯,穿衣,也不影響睡覺和醒來,還有很多。但我還是要說,這是我的態度,也是這本集子所收錄的每一篇文字的態度。它們都來自于我的故鄉,來自于我對故鄉的生命歷經和精神苦難。故鄉包涵著我們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成長的道路上,獨有的最純粹的情感記憶,親情記憶,風俗記憶,民族記憶,它是我們精神世界的開始,也是我們精神世界的終結。而鄉愁是隱形的,又是直觀的。我們把對故鄉的情感都化作無法釋懷的鄉愁融入血液,種進骨髓。故鄉生育了我,我這棵歪脖子樹上盛開了花朵,飄落了葉子,結出了幾個果子。雖不能像花園一樣百花斗艷,但有青草和野菊花的美麗;雖不能成為饑餓時的大魚大肉,但有粗菜草根的泥土芳香。我愿意在這些文字中和你漫步鄉間小路,與你在月下河邊聆聽蛙聲,還愿意和你在被現代文明湮沒的失卻里尋找曾經。
或許是因為夢想,就愛了一輩子,也走了一輩子這樣的路。從熱愛文學開始,就一直傻傻地往下走。走了大半生還是個頑童。回頭看來,凈寫了一些沒用的東西,成了一個無能為力,碌碌無為的廢人。如今,我仍在文學殿堂的墻外像一個農夫望著地里的野草發呆。所以,這個集子不算得是作品了。而是我用半生時光,和黑夜作伴,用歲月的鐮刀割下的野草,野草捆成的草垛。可我想說,這些“草垛”,盡管不是最美的風景,但它卻是最真的,是一束束剪不斷理還亂的鄉愁。它或許很粗糙,但卻是我獻給生我養我的故鄉,獻給親愛的朋友們最好的禮物。別無所求。
人在世上,總會經歷太多人,經過太多事,會記住很多人,很多事。這些人和事都在自己成長的路上給予了很多。在這本不成形的文字付梓成書中,我要感謝很多人。感謝領導同事的關心關注,文朋詩友的鼓勵期待,感謝妻子的理解支持。也感謝在書稿編排、校對中,太白社的周瑄璞、耿英和康雅瓊老師,彬鑫印務、建明印務的朋友們,他們都付出了艱辛的勞動。特別要感謝賈平凹主席為書題名,陳長吟老師為書作序,著名編劇、lP推手、壯月高歌影視CEO、總制片人丹飛全力支持,著名評論家、作家李國平、方英文的傾心推薦,著名作家楊煥亭、高鴻、黃樸和文化學者史飛翔等師友的真誠推介。能得到大家的相助,深表謝忱,無限感激。因為你們的支持和幫助,這本集子才得以催生。感謝陜西這方厚土,感謝彬縣這方幽地,感謝故鄉的人,讓《一個人的故鄉》在故鄉的土地上開花結果。
我的故鄉在陜西,陜西的彬縣,彬縣的水簾村,一個漆溪河畔的美麗山村。謹以此書獻給我可親可敬的故鄉!也獻給所有熱愛故鄉的人們。
是為后記。
2016年9月20日于涇水河畔望水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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