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8日,由賈平凹文化藝術研究院總策劃,中國散文學會、賈平凹文化藝術研究院、西安晚報等單位聯合主辦的“永遠的鄉愁——周明紅孩王潔秦錦屏師生散文分享會”在西安舉行。
中國散文學會名譽會長周明,著名文化學者肖云儒,中國散文學會常務會長紅孩,賈平凹文化藝術研究院執行院長、“禧福祥•賈平凹邀您共讀書”總策劃王立志,陜西省散文學會會長陳長吟,中國散文學會副秘書長王潔,廣東省文學院簽約作家秦錦屏,西安晚報文化部主任高亞平,西安晚報文化部主編章學鋒等近300名文學愛好者參加了本次活動。
著名文化學者、絲路文化傳播大使肖云儒就散文的寫作進行了演講:散文寫法是沒有定法的,因此對于散文的理解也是沒有定法。我非常惶恐,我在大學時說的‘形散神不散’好像傳播很廣泛,進了教科書。我現在辯白一點我當時完全不是把它當做散文的定義,只是我個人讀散文的感想,但最后你把它變成散文的一個規律性的東西那就必然引起商榷。難道只有形散神不散的散文才是好散文嗎,當然不是!形散神也散的散文不可以寫好了嗎,當然可以,形神都不散的散文就寫不好了嗎,當然可以!都是可以的,因為對于散文,本身這個散字規定我們不能給他限定。各種寫法都可以。各種寫法在什么情況下就成了好寫法,就是你的寫法跟你的內容跟你營造的周圍環境跟你作者的氣質經歷完全形成一種和諧經歷時,就是好散文。
著名作家、中國散文學會常務會長紅孩也就散文的寫作進行了演講:“我認為好的散文,它第一提供多少情感含量,第二提供多少文化思考含量,第三提供多少信息含量,第四在技術上是不是有大的突破,最后,你的語言是不是有獨特性。我對鄉愁也有我的判斷。有三個字,第一個字是情,散文一定要抒情。如果非情感的東西,過于理性的東西我認為它不是散文,起碼不是好散文。第二要有思,要有他的思考。有自己的獨立的判斷,有這種哲學性的東西。第三要有一個理,文章不管你怎么樣你都要有一個理,要有邏輯性,看完后內在要有聯系。這也是肖老師說的神不散。通過理性的東西從頭到尾能夠串下來,我們現在寫著寫著就寫飛了,我認為好文章不怕寫飛了,高手在寫的過程中逐漸會拉回來,在最后會猛然全拉回來。這恰恰是高手。能放能收,這就是散文家要干的事,其實我看人家好多的畫家,好多的書法家人家有這個本事,墨掉一下沒關系,拿起來借著掉的墨再畫,又畫成別的了,他在這個過程當中不斷變化,其實,開始的時候心里可能有一幅畫的樣子,但是畫著畫著根據墨的特點根據自己心境根據他整個情緒的變化,他改變了,不怕改變呀!黃河它留下來不可能從西到東直線就去了,它也是依山傍水不斷的曲折前進,隨后流入東海,我們的作品其實就是應該要有曲折這樣不斷進步。才能成為好散文好的文學作品。”
中國散文學會名譽會長周明認為:“鄉愁,我想是記憶、牽掛和思念吧。因為在我的生活中,有一件事,一個地方,一座寺廟,一直是我從少年時代起的記憶,和到現在的牽掛和思念。雖然我每年都有機會回來,回到家鄉,我也經常去這個寺廟,但是它一直縈繞在我的心中,使我牽掛它,使我思念它,這就是白居易《長恨歌》誕生地,周至縣秦嶺北麓的寺廟,仙游寺,現在正在復建。這個寺廟在16年前從修過,后來資金不夠就中斷了,現在經過大家的呼吁以后,政府批復,現在又復建。以前,西安缺水,周至縣有條黑河,國務院的領導又到黑河考察,說這個水不錯啊,把這個水給西安飲用,這樣的話就要修建水庫,恰好把仙游寺淹沒了,我當時覺得特別可惜,但是這是大局,要服從大局,后來,很多專家組來考察研究,說是把它挪到山坡上。在拆遷塔的時候,有50多萬塊磚,每一塊磚都編成號登記,準備遷移。這個時候突然在塔里的天宮發現3課舍利子。再往下挖的時候又挖到地宮,地宮有個石匣子,然后文物專家一點點打開,里面又有一個像棺材一樣的金的小盒子,再打開這個盒子后,又有第二個,再打開又有第三個,最后一個是一個小的,里面有一個琉璃瓶,一數十顆舍利子。現在13課舍利子現在在周至縣在展覽,還拿出去展覽過。我恰好又是做文學工作的,所以我對這個寺廟在心里確實一直是一個牽掛的東西,我覺的鄉愁,雖然我也經常回來,雖然距離并不遠,但是這一件事和這個寺廟和這個舍利子和這個《長恨歌》在我來說的話一直是一個夢,我前天回去看了一下,大廟都已經快建起來了,所以我想明年也許差不多吧,在這個仙游寺復建工程完成的時候,也就是我圓夢之時。”
吉林省作協副主席楊俊文說:我覺得鄉愁的抒寫主要有4個方面的要素。第一點就是記憶是鄉愁抒寫的前提,我說的記憶主要是童年的記憶,是指記憶的深度和記憶的范圍,這種記憶對于鄉愁題材的抒寫起著決定的導入的作用。任何鄉愁題材的作品,首先是記憶的產品,多半又是童年記憶當中所折射和閃現出來的一個個生動的、不息的,觸動生靈的畫面。第二點,我覺得親情是鄉愁抒寫的本源,只要你是鄉愁的作品,不管你寫的是什么,即使是一座山,一條小溪,一棵樹,一朵白云,甚至是一塊石頭,它都應該是你的親情所浸透和滋攘出來的那種生命,和對生命的一種寄托。如果沒有對親情的這種眷戀和眷顧,那樣你的鄉愁題材同樣是無本之木。所以,我覺得抒寫親情這是鄉愁抒寫的本源,而對于寫故土之上所有的往事,客觀上都是對親情的紀念,都是對親情的詮釋和升華。第三點就是思考是鄉愁抒寫的靈魂,具有文學意義的鄉愁不應該就是一個回憶的概念,不應該就是簡單的一個追懷的概念,我覺得鄉愁的抒寫,應該用今天的視角來看待舊事往事,應該用憂患的眼光去看待故土故人,那么同樣也應該用傳承的精神去看待山川風霧,是這樣一種態度去寫鄉愁,才能夠看到過去的酸澀,才能夠看到過去的苦難,才能夠體會到過去的溫暖,從而實現一種新的文學境界。最后一點,情感是鄉愁抒寫的血液,和所有的散文一樣,鄉愁題材這樣的散文,它是最直接的觸動心靈的,它是反映心靈最深處情感的東西,應該是情感最豐沛的作品,鄉愁的作品應該是能聽到心臟內動的作品。
陜西省散文學會會長陳長吟認為:“我覺得鄉愁是一種揮之不去的情緒,散文的主觀色彩、散文的彈性語言最適合來表現鄉愁,我覺得今天的分享會實際上是一首鄉愁進行曲。周明是號音,他吹的是小號,聲音特別明亮、激越,所以,他的鄉愁是明亮的;紅孩是和聲,在他的書中,文化的思考、文化的衰落是鄉愁,青年往事是鄉愁,他的鄉愁是渾厚的;秦錦屏是伴奏,在她的書中,寫了很多黃土地上女人的故事,女人是勞作、女人的嘆息是鄉愁,所以秦錦屏的鄉愁是沉重的;王潔是獨唱,她的所有的作品都來自于外部事物在她內心的一種反射,所以她的鄉愁是深情的,專注的。有了這明亮的鄉愁、渾厚的鄉愁、沉重的鄉愁和深情的鄉愁,4位作家同臺演出,組成了今天這一首鄉愁進行曲。”
中國散文學會副秘書長王潔:我們說到鄉愁一般都會聯系到鄉村,我講一個很短的故事,有一年,我帶著孩子去迪拜,我習慣出門的時候帶一罐“老干媽”,我在餐廳拿出來,旁邊有個長的很混血的一個男孩,就過來了,他說中國話,女士你好,我能不能有個要求,你這個老干媽能讓我拍個照嗎?我這人比較感性,就讓我特別的感動,我想說送給他,但是又怕人家不需要,我又不想留遺憾,我就試探性的說我可以把它送給你嗎?他說,可以嗎?可以。他說,我告訴你,我的母親是你們中國湖南人,我的父親是阿拉伯人,我現在在這邊做工程師,我特別喜歡中國的東西,因為我喜歡中國的文化,你們中國的文學我也喜歡。后來我回來后,應他的要求拍了很多的照片給他,他也看著這些照片作詩。所以,我覺得鄉愁不一定是發生在我們身上,所以我覺的鄉愁是可以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的。
廣東省文學院簽約作家秦錦屏秦錦屏認為:“如果說父親的愛是大山一樣的沉重,父親的愛是根的話,是鄉愁的話,母親寬廣的懷抱依然也是鄉愁。我們對文化的探求,對于根文化的探索也是鄉愁,作為一個獨在異鄉的游子,我對于鄉愁的表現形式用我們肖云儒老師那句著名的理論來說就是‘形散而神不散’,也就是說我有時候可以聽一曲秦腔排解鄉愁,有時候我會唱起陜北大地上的信天游,還有的時候,我通過書寫來排解我的鄉愁,有時候身邊行走的一個路人一句濃郁的陜西話會讓我駐足站在那里,有時候欣賞音樂,想起是西部音樂的時候,我也會潸然淚下,這就是儲藏在我心中的鄉愁,我把鄉愁如果比作一種調料的話,他是我們陜西人頓頓都離不了的辣子和醋,我把它比作一種甘味的話,它是一塊方糖,無論放置在紅茶之中,清水之中,甚至把它放在酒之中,它都會發出獨特的味道,讓我品了以后還想再品,我把鄉愁如果當作一顆珍珠的話,它是我一顆一顆的串起來,用文字的形式,用我在唱秦腔,唱信天游的形式慢慢的撫摸它,我想把它作為一個傳家寶傳給我的孩子,傳給我孩子的孩子,當他們在捧讀的是媽媽,是祖母,而更多的是,他們捧讀的是我們對腳下這片土地的愛,對家鄉的愛,對根文化的崇拜,那是我們永遠的鄉愁。”
陜西省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劉寧認為:“我想從我們中國現當代文學發展的歷史脈絡談談鄉愁,其實鄉愁是和我們的鄉土文學創作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從20年代,魯迅的鄉土小說到30年代的京派小說,再到50年代,柳青、趙樹理等作家寫農村小說,盡管50年代的鄉村描寫充滿著歡快的一種氣氛,但是對傳統生活方式、傳統農民的書寫在50年代表現是非常突出的,像今天我們一致認為在創業史中寫的最好的人物“梁三老漢”,他代表的就是一種傳統的舊式農民對舊式生活方式的一種眷戀以及對這種生活方式所擁有的一種情感,到當代文學發展,拿賈老師的《秦腔》來說,應該是對我們中國百年來現當代文學鄉愁的一次新的突破,因為我們在舊有的鄉愁文學中看到的是風俗化的描寫,看到的是對舊有的生活方式的一種深深的眷戀,在《秦腔》中更多的看到的是舊有的生活模式,或者說,生活中所產生的情感,和現代文明中所產生的一種強烈的碰撞,所以,在這部作品之后,更多地感覺到鄉土在淪陷,在淪陷之后,我們更多的涌起的是鄉愁,我們講鄉愁在這一百年的文學中是存在的,是和我們鄉土文學緊密聯系的。今天我們在談鄉愁,若干年之后,鄉愁還會有嗎?在社會不斷發展的今天,我們看到新式的生活方式在不斷的誕生,我們對農村、對鄉村旅游的浪潮不斷地涌起,其實現代社會的這種實況讓我們不斷的反思,我們文學是必然和我們當下的社會現實緊密結合的,當然,我們在傳統文化的關照之下,去看待我們當代的文明,當代的文化發展,這種鄉愁,從我們的文學、從我們的審美來講,它是永遠存在的,從我們現實生活中,我們希望不斷地創建新的生存方式、新的鄉愁。”
中國散文學會常務會長紅孩最后總結道:“鄉愁我覺得就是你心中永遠記憶的東西,其實鄉愁也是移動的,它根據你當時的情境、情感也在變化,你今天的鄉愁是這樣的,明天的鄉愁就會有變化的,鄉愁不是固定不變的。有人說,什么是鄉愁,說的殘酷一點,就是埋葬你親人的地方。那個埋葬你親人的地方,一定是你心中最疼痛的地方。還有的人說鄉愁是留存你兒時記憶的地方,不同的人對于鄉愁有不同的理解。從我個人來說,我小的時候,我認為那是一種狀態,當我離開北京郊區進入城市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狀態,所以說隨著你視野的變化,你的鄉愁也在變化,你在20歲的時候,跟你30歲的時候、80歲的時候你的鄉愁是不一樣的。鄉愁不是一個空泛的概念,都發生在每個人自己的身上,我們隨時隨地都有鄉愁,鄉愁是我們從事文學創作一個不可或缺的真實的輔助,我們每個人就如同寫自己父母一樣,回避不了鄉愁。”
最后,著名朗誦藝術家曉河、鄭凱、王潔、曉雪分別朗誦了周明的《初見巴金》、紅孩的《女人的荷》、王潔的《永遠挺拔的白楊樹》、秦錦屏的《女子女子你轉過來》。
相關閱讀:
|
讀完這篇文章后,您心情如何?
|
網友評論(共有 0 條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