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散文,不要輕佻
寫散文,不要輕佻
從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寫散文者眾。尤其是小說家、詩人、戲劇家、學者、明星們統統涌向散文領域。有的也靠了散文成了“大眾情人”。真沒有想到,散文竟能有這樣的輝煌的今天。
佳作倍出,群星燦爛,可以開列出一長串的名家名單。
火爆卻也引起人們對散文愈來愈懷疑,究竟什么是散文?或許,對它的定位現在還沒有一個統一的結論,但上世紀初,周作人在《美文》中對散文定位的重要的一條散文必須“是藝術性”的。散文是藝術品,應該是社會的共識。什么是藝術?打個比喻,我曾觀賞過一位著名昆劇表現藝術家演出,她一登臺,僅走了幾步,把袖一甩,就引起觀眾的喝彩。為什么?因為她在舞臺上的走路甩袖,就是藝術!而我們在現實生活中怎么走路怎么甩袖,人們都不會喝彩。這是本質的區別。我們很多作家就把平時走路當藝術,以為只要把生活中一件事一個人一點情抒寫清楚了,就是散文,天大的誤會!特別是有許多小說家,他們酷愛寫散文,一本又一本的出,用的策略是描寫一點情節,或對人物的一個片段勾勒一番,對讀者刺激一下,就成了一篇散文。所以讀他們的小說,可以肅然起敬,但是,讀他們的散文,反差太大了。我曾想為自己的研究生選幾位當今一流的小說家的散文作為范本來研讀,但是實在遺憾,令人失望。他們的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令人吃驚!很多大家也避免不了,就以張愛玲來說,她的小說當屬一流,但她的散文,除了《夜營的喇叭》和《愛》等少數幾篇外,其他的也屬一般。現在一些作家藐視散文,結果自己變成了散文油子,他們寫得快發表得快,讀者讀得快也忘得快。殊不知散文是以兩個品位顯示高低,一個是藝術品位,一個是情感品位。我們可以把20世紀的一些經典散文名篇,如周作人的《初戀》,朱自清的《背影》,史鐵生的《我與地壇》等,拿來研究一下,就可以得到什么是散文的兩個品位。王國維說的“散文易學難工”,是何等的有現實意義。
寫到這里,不禁想起1936年《大公報》在評獎中,對何其芳的獲獎散文《畫夢錄》下的贊語是:“在過去,混雜于幽默小品中間,散文一向給我們的印象是順手拈來的即景文章而已。在市場上雖曾走過鴻運,在文學部門,卻常人輕視。《畫夢錄》是一部獨立的藝術創作,有它超達深淵的靜趣。”這段贊語似乎是特地為80年后的今天的散文創作準備的。
以“順手拈來的即景文章”,冒充“獨立的藝術創作”,難道不是當今散文一景嗎?
寫散文,不要輕佻!
敬畏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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