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散文新突破
2009年我國的散文創作明顯處于“牛市”,年產高達數十萬篇之多,但其中真正能夠稱得上精品力作的并不很多,究其原因,主要還是散文寫作者們的創作思維存在著某種傳統定勢,束縛了他們的創作思路。而母愛散文卻成為本年度散文界一道十分亮麗的風景,在文本意識的創新與社會責任的擔當兩個方面都拓展到一個新的高度。
對于散文文本意識的創新,學者劉錫慶力主散文文本的凈化,他認為藝術散文應用真實自由的筆墨去揭示個性,抒發感情,裸露心靈和表現生命體驗。散文文本意識的創新有著多種層面的指向,首先應該是指對文體本身的認識,建立自覺的文本意識,體現文體本身的美質,并在此基礎上不斷以一種實驗創新的態度去面對散文。此外,還需認識到散文文本意識創新的關鍵應落實到社會責任和文化擔當的生命體驗上,使其擁有必須的豐厚精神內涵。母愛生活正是給優秀母愛散文的作者們提供了獨具個性的生命體驗,同時他們沒有就此停滯在生活和情感的創作表層,還將個性化的情感自覺地融入社會和文化中去思考與感受,從而給文本意識的創新提供了必要的精神條件。
一個散文家要想有所突破,有所建樹,就必須擁有個性的本位體驗和創新的文本意識,其作品也必須體現出社會關懷和文化擔當。有論者指出:“在經歷了上世紀80年代‘回到文學自身’的探索,在喧囂浮躁的大眾寫作之后,當文學體驗著‘不可承受之輕’時,重新呼喚文學的社會擔當和藝術堅守,不僅有著迫切的現實意義,而且也有著更加長遠的歷史意義”。文學的社會責任應該與散文的文本意識和生命體驗形成一種水乳交融般的藝術狀態。從維熙的《母親的鼾聲》、王宗仁的《藏羚羊跪拜》、史鐵生的《我、地壇、母親》、周明的《有了愛便有了一切》、王鼎鈞的《一方陽光》等作品就給散文文本意識的創新提供了最好的社會關懷與人文實踐。他們以個體母愛的生命體驗為情感起點,并最終超越個體母愛中的有限必然,呈現了對人類生命、社會現實的整體存在價值的一定思考,從而使這些母愛散文比起其他題材的散文更具有強烈的打動人心的情感因素。
散文與其他文體相比而言,是一種私人化和個性化更強的文體,更多的偏向于個人經驗。獨抒性靈正是母愛散文的文本意識最為顯著的特征。但若處理不當,也會導致散文文本在理解與實踐上的另一個極端,即缺乏社會照應,形成所謂的“三缺”。一是“缺鈣”,缺少恢宏氣勢,缺少宏大格局,造成小家之氣;二是“缺氧”,創作者頭腦里缺少豐厚的思想氧分,造成思想貧乏、內容膚淺;三是“缺鐵”,缺少錚錚鐵骨的文化批判精神,只關注回避社會現實的私人情緒。母愛散文需要真正深入并捕捉現實生活中所蘊涵的人文精神和社會關懷,只有做到了這一點,才能在文本意識和生命體驗上做到恰到好處的藝術把握。
母愛散文文本意識的新突破還表現在散文的文本形式方面的大膽創新。作家個性化的生命體驗使散文文體特征得到了充分的張揚,一些作品也避免了傳統千篇一律的歌頌母愛的描述方式。在去年的母愛散文作品中做得十分突出的是,謝望新的《珍藏一個名字:母親》、遲子建的《川逝》、格致的《庭院》、王族的《鷹志》等。在這些作品中,作者的創作姿態從傳統說教型向平等交流型嬗變,使散文個性化、秘密化、意識化,更能接近生命本真。隨之而來的是散文表達方式的巨大蛻變,擴散型結構與泛靈化語言都給這一年的母愛散文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此外,值得我們關注的是這些母愛散文的情感表達不再是過去對母愛的單一頌揚和懷念,而是趨向多元化的情感表達,使其更加真實、寬泛和復雜,表達出母愛情感的個性化和多樣化。特別是出現了一批對母愛情感中苦悶和焦慮的描述、思考與批判的作品,這些思考與批判又都建立在作者對責任的承載與人文的擔當之上,這確實是值得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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